【當最小的一雙手都已硬實堅定…】
貼心又溫暖的鈞鈞一直像是我的小情人,相對於不再和媽媽牽手走路、跟爸媽抱抱便全身僵直的兩個哥哥,鈞鈞走在路上總還是極其自然的把其實鈞鈞那四年級的小手早已不小,也不再如幼兒時肥嘟柔軟。
信步在路上,邊走邊揉捏著,我觸碰到藏在鈞鈞手掌裡一節節愈來愈堅實的關節、明確而筆直的手骨。
霎時間,我的心湧上一陣欣喜---
哇,連這雙最小的手都浮出了力道了啊,都長成了明確的輪廓了啊,都安上了一點稜角一點個性了啊。
緊接著,一小陣子的不捨立刻襲上心頭。
也記得老大翔翔四年級時的學校日,我一到校,翔翔便高興地不顧左右同學在側,一屁股就坐在我的大腿骨上,氣喘吁吁地介紹著牆上的畫作,眉開眼笑地介紹著他的好朋友們,深怕我遺漏了他白日裡每個角落的足跡。
也還記得凱凱四年級時,每次去上桌球課,不過短短的幾分鐘路程,卻硬是要媽媽我騎腳踏車載他。當他雙手環抱著我的腰、低頭躲在我的後背時,我從兩隻晃蕩晃盪的快樂雙腳,便能感應到一個孩子獨佔媽咪的得意快心。
不過兩年光景,情勢是想不到的逆轉:
兩隻大的,可是深怕我追進他們留在白日或黑夜裡每個角落的足跡;可是想盡辦法抓住那一丁一點擺脫老媽監視護衛的灑脫自在。
轉眼間,眼前這仍舊不假思索要跟媽媽手牽手上街、溫暖討抱抱的鈞鈞也已經四年級了ㄟ。
我跟鈞鈞說:馬麻真的快要沒有娃娃可以抱了!
鈞鈞回答:馬麻你是真的沒有娃娃可以抱了,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娃娃了啊!不過,馬麻你快要自由了啊!
是啊,再兩年,鈞鈞那不小的小手就會更硬實,更堅定,更要掌握自己。
我不是終可擁抱更多的自我與自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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